第(1/3)页 唔? 有内鬼? 不,这是反向的有内鬼,有海盗跳出来,打算把岸上的人卖掉,来赎买他这条命了? 沈乐一个手势,身边,两个本家佃农会意,上前架住高喊要指正的那个海盗,朝瓦房里拖。 沈乐顶着血腥气、臭气、潮味霉味,和一股不知道什么气味,硬着头皮钻进房里,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审讯。 进门左右一望,就看到左边卧室里,一个年轻女孩衣衫褴褛,抓着件什么也遮不住的疑似布条,努力往床上缩。 他叹息一声,指挥下属拿起拍平在地面上的破烂木门,倚住正房和东屋之间的门框,这才在桌边坐定: “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 “小……小人知道,是谁给我们指路,让我们上岸来抢的……” “谁?” “汪家!是汪家!就是卖船的那家!”见沈乐询问,被反绑住的海盗胆子大了一些,昂头道: “上个月,头儿带人去岸上买粮,回来就说有了消息。那天带我们上去,进哪个库,哪里有东西可以搬,他都知道,这不是有内应是什么?” “你怎么知道是汪家的?”沈乐皱眉。海盗跪直了一点身子,声音更大了点: “大伙儿都知道啊!不是他们家还有谁?我们的船,有时候坏了,都到他们船场修补,还有条新船是从他们这里买的!” 一句话出口,沈乐身边,立刻起了一阵无声的骚动。在场的大多是兵丁、佃户,换句话说,都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。 谁也不想好好地种着田,忽然就被人冲进来,抢了粮,烧了房子,抢走了老婆、妹妹、女儿…… 还有人资助海盗?还有人给海盗指路,给海盗做内应? 那人罪该万死!不,不止是他,他的一家人都应该被砍头,都应该被剃光了头发去做苦工,都应该被流放到老远老远的地方去! “你大胆。”沈乐却是沉下了脸: “为了活命,就随意攀咬官员,你可知道这要罪加一等?人家给你们修船的时候,怎么知道你们是海贼? 你怎么证明,你们的船是从他们家买的,不是你们抢的,不是被风吹走,然后让你们捡到的?嗯?!” 他每说一句,年轻海盗的脸色就灰败一分,渐渐瘫软下去,瑟瑟发抖。 沈乐仔细地注视着他,期望从他身上看到一些信心,或者一些有把握的迹象,却渐渐失望: 没有证据? 没有切实的证据? 口说无凭,一个海盗的证词,是非常容易被判断为攀咬—— 只要县令想要护着汪家,或者想要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又或者畏惧汪家的势力…… 到时候,别说这些海盗会不由分说被砍头,就连他,连他们沈家,也会卷入一场大大的麻烦。 房里一时寂静。身边的兵丁相互使着眼色,有人失望,有人迷惑,有人愤愤不平。 只有沈乐的一个族弟踏前一步,用刀鞘抽了年轻海盗一下,抽得他滚倒在地上: “口说无凭!没有书信,没有印凭,就不要胡言乱语!” 年轻海盗瑟缩地趴在地上,连惨叫都不敢惨叫了。然而,瓦房外面,却忽然响起了一声喊叫: “小人有证据!有证据!” 沈乐勾一勾手,立刻有人把那个家伙提了进来,掼在地上。这个海盗比之前那个年长一些,看着也魁梧有力一些,地位或许更高。 沈乐这样判断着,就听新来的海盗仰头道: “小人跟着帮主——啊呸,跟着贼头上过岸,和汪家的管家见过面,他们还给贼头画过地图!” 沈乐微微动容。他一个眼神掠过,身边立刻分出两个士卒,在瓦房里搜寻起来。新来那个海盗侧头看了一眼,出声指点: “贼头不会把好东西放在这里。他最重要的东西,都放在宝库里,我可以带你们去找……” 他的要求被许可了。一串火把点了起来,押着他弯弯曲曲,绕了几个圈子,来到了所谓的“宝库”: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