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53 名讳剑一-《锦公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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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少爷抬手致歉,又对韩忠道:“这世间负恩者众、知恩者少。何况,我又几时说过要你卖命?要走要留悉听尊便,不过你若想留下来,最好忘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,也要有赴死的觉悟。身为酒剑书楼第一位刺客,注定与众不同,什么时候不好说,但真若死了,肯定无名无姓,年年也只有我为你烧纸上香。”

    韩忠深深看了自己一眼,无所谓道:“前三十年我都练的左手剑,瓶颈难破,这才改头换面又自削一臂,公子以为,除了杀人磨剑,世间可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?”

    “的确没有。”自断一臂,怎么听都像走火入了魔,这等事,也只有割肉喂鹰的秃驴能做得出来,且一个比一个魔怔。

    魏镖头听见两人对话,推了一把趴桌上的左青牛,那小子迷迷糊糊嚷着头晕。魏镖头腾身站起,赶紧护在人身前,喊道:“公子当心,咱们恐怕遭了道。”他这才想起,上回便听说古槐驿要废,怎会五年还拖着,又哪来的徭役老头。

    门口那老汉警觉,见势不对闷头就跑,冷不防一块青砖敲在后背,他吃痛站在停了雨的院子里,咬牙看着那公子哥拍手笑道:“老丈这是为何?你若走了,住店银子给谁?”

    每回都能遇到人下药,实在没有新意,阿奴摇着脑袋找了盏马灯挂在屋檐下,那灯火被夜风刮得有些扑腾,马夫用掏过牙的竹签去刨灯芯,这才总算亮了些。

    “常年打雁还让雁啄了眼,大意了!”老汉直起腰杆,再不见驼背,反问:“公子不说东青城走商?走商哪有能不遇到歹人的,我这还算好,就想劫点财。”

    苏少爷不想聒噪,冲韩忠说:“你把他挂在树上,然后,我帮你想个响当当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韩忠一脚踢碎房门走出来,满脸怒容站在台阶之上,冷眼看着,瘪嘴道:“不稀罕!我要名字做啥,还不如再送我一本剑诀。”

    说完,韩忠迈着步子小跑上前,那老汉才慌张跑出五步,便被人从后颈一把捏住。老汉反手递出一把匕首,姓韩的右手前伸,高大的身材灵巧地往后一缩,那匕首尖刚巧划着胸前而过,手上再一用力,人便疼得松开匕首掉在地上。他嗷嗷叫着让人撒手,嘴里不停说些硬气话,比如现在住手还能保个平安云云。

    韩忠不耐烦,回头问:“挂树上?”

    苏锦点了点头,便见他一掌把人拍软,估摸也就三分力,而后再提气一扔,人就腾云驾雾上了树,好巧不巧,落下时胸膛插穿在树尖上,穿了个透心凉。

    那老汉尚未断气,嘴皮还在哆嗦,也不知是求饶还是诅咒,鲜红的血顺着胸腔一直沿着树干往下流,很快,枯死的老槐树变成了一株红色的血珊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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