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8 归去来兮-《锦公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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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少爷没见过乌兰拔剑,但他见过酒肆里的公子哥醉了酒赤身肉搏,满嘴的污言秽语,也有一次见过大街上衙门捕快拎着长刀追赶地痞,几个膀大腰圆的傻子翻不过、卡在一道围栏,愣是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跑了。
反正,除了几个胸口碎大石的卖艺人,没人能飞檐走壁,肯定也没人能比得上当年柳白眉一剑开河。
乌兰来得蹊跷,走得突然,这为剑而生的女子真的很像不食人间烟火,所到之地,处处不过驿站。
自己去看阿奴劈柴,一斧头下去,再结实的木头桩子都能咔嚓一声划成两半。他说少爷你看,劈了十年柴,以往不觉得,现在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,要是改成劈那些杀千刀的北蛮子,保管也是一刀一个,就是不先扎个马步哈两口气,总觉得浑身别扭。
苏少爷觉得,阿奴比北蛮子看着还像北蛮子。
后来,马夫老李又说,可惜了,这般死命折腾,几匹母马居然一匹都没怀上,他说那妮子来牵马的时候,那花辫子白马甭提有多恋恋不舍,走起路来一步三回,四只蹄子跟筛糠一样一个劲儿哆嗦。
乌兰走了,可能去了南边,也可能回了北蛮。也不知再见时,她会不会一剑把自己脖子给抹了。听说,北蛮来的使团也是这几日拉着粮食北上回的王庭。
其实,这也不重要,只是又开始下雪,让人莫名想起了饮马荡。
北疆漠南鲜有名山,苏锦以前喜欢站在一座长满萱草的无名小丘上远眺,眺望那北国萧萧,也眺望那更远处空荡荡的原野上悍然矗立着的,残而未破的三降城。
燕州三降城,孤悬于塞外,如同一杆长枪一般扎在草原上,镇北将军苏仲瑾当年便战死在那里,也是那到死也要撑住长枪不倒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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