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沈沅嘉被吓了一跳,刚要反驳她认错了人,那女人就自顾自地说道:“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都来了,你若是被其中哪一个瞧上了,被赎了身,以后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,可不是撞了大运?妈妈我可不会害你!” 沈沅嘉解释的话就咽回了肚子里去,她低垂着眉眼,乖顺地顺着女人的力道往前走。 陆筵上次中毒的事情都还没有找到幕后凶手,不过按照她知晓的那些事情,六皇子是最大的嫌疑人。如今他们有共处一室,她有些担忧,陆筵不小心又中招了,便想着前去照看一二也是好的。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,可一想到陆筵面对巨大的压力,仍然许诺了她太子妃之位,她便也想着,即便是没有用处,她也想要尽一份绵薄之力。 走着走着,女人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,道:“你刚刚不就说是去换衣裳了?怎么穿得还是这件?” 原来是因为衣裳将她认错了。 沈沅嘉心头跳了起来,捏着嗓子柔声道:“我方才肚子疼,便去了趟恭房,害怕耽误了时辰,便没有换衣服。” 女人点了点头,她望了一眼她脸上的面纱,笑道:“你这是打算献舞?也对,整个花月楼你的舞可是一绝!” 说着,她们停在了一扇门前,女人压低声音,叮嘱道:“里面的爷身份贵重,你可别出了岔子!注意些规矩!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沈沅嘉乖顺地应下来。 女人将门打开了,将她推了进去,沈沅嘉没料到她突然推她一把,慌慌张张地稳住了身子,一抬眼,就撞进一双散漫的眸子里。 陆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,眼底划过一抹暗色,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端着酒杯啜饮。 沈沅嘉只觉得一道极为凛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看得她心下惶惶,以为被认出来了,却不料那目光只是停了一瞬,又移开了。 沈沅嘉低头,紧了紧袖子,深吸了一口气,才缓步走到屋子正中央,脑子里回忆起玉娘行礼的样子,柔若无骨地屈膝一拜,“奴家见过各位爷。” 从门口走至屋子中央,才发现屋子里不止坐了陆筵,还有六皇子,八皇子,江云澈,以及几位她不认识的男子。 江云澈在她开口的一瞬间望了过来,皱了皱眉,这声音有些熟悉,和沈沅嘉有些相像。 随即他摇了摇头,沈沅嘉可不会用这样酥媚入骨的声音说话。 沈沅嘉见六皇子他们身旁都有女子相陪,唯独陆筵孤身一人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,好整以暇地喝酒。 沈沅嘉迟疑了一瞬,径直走向陆筵,却在途中看见有一个女子不断焦急地朝自己使眼色,让自己不要过去。 沈沅嘉愣住,脚步慢慢停。 难道陆筵有人陪?自己不应该往他那里去? 心里的念头一起,就听到一道凉薄的声音道:“怎么?刚刚呵斥了你一顿,你便不想伺候孤了?” 沈沅嘉撩起眼皮瞧他,立刻从善如流地走到了陆筵身旁。 六皇子见陆筵主动开口说话,调侃道:“皇兄的性子倒是一如既往地神鬼莫测,刚刚一脸嫌恶地让人家姑娘滚出去,现在又让……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来着?” 六皇子话音一转,忽然记起来,他连人家名字都还不知道。 沈沅嘉小声道:“奴家名叫元娘。” 话音刚落,对面坐着的一个女子忽然道:“元娘?哪个元字?奴家记得,花月楼没有叫元娘的人啊?” 沈沅嘉手心出了点汗,她心思急转,柔声道:“元月的元,奴家是另一艘画舫上来的,也难怪姐姐不认识奴家。” 女子恍然,这些画舫上并不是只有一座青楼里的人,而是好几个青楼共用一艘,出现别的地方的人也不奇怪,这间屋子里她也有几个不认识的。本还有疑问,但是顾及场中的贵人心生不耐,便将心底的怪异尽数压了下去。 “元娘?也是个好名字……”陆筵勾了勾唇,笑道。 沈沅嘉袖子下的手蜷缩了一下,怕是又和他心上人的名字同音,他才觉得是好名字吧? 不知为何,她心底有些气闷。 她眼前忽然出现一只空了的酒杯,沈沅嘉抬头看向陆筵,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斟酒。 沈沅嘉撇了撇嘴,手伸向一旁的酒壶,脑海中又想起他如今刚刚大病初愈,不宜饮酒,她手转了个方向,拿起桌上的茶壶,替他倒满了酒杯。 陆筵眼尾微抬,他看了一眼杯中的茶,发现了,但是也没有说话,尽数喝了下去。 沈沅嘉轻呼了一口气,没有在意便好。 对面的江云澈见了这一幕,心中疑惑,太子殿下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宽容了? 陆筵察觉到他的视线,掀了掀眼帘,递给他一个凉飕飕的眼神,江云澈一惊,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。 陆筵皱了皱眉,又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沅嘉,见她专心致志地替他烹茶,勾了勾唇,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。 他抬了抬下巴,沈沅嘉顿时会意,将桌上的宝珍酥放到他跟前,又倒了一杯清水。 陆筵拿起宝珍酥咬了一口,沈沅嘉便将清水递给他,顺便接过陆筵手中剩下的糕点,放回了碟子里。 陆筵不爱吃甜点,往往吃一口便会发腻,便再也吃不下去,吃完了糕点,他往往会喝一杯清水润口。 江云澈望着沈沅嘉与陆筵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,心中生出几分荒谬的感觉,感觉他俩默契十足,像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。 偏偏陆筵和沈沅嘉都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太过于默契了。 屋内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,姑娘们纷纷开始献艺,不过也不是单纯的献艺,虽然沈沅嘉已经在玉娘那里知道了,青楼里的花魁娘子大多身怀绝技,没料到,今日着实让她大开眼界。 罗裙翻飞,丝竹轻弹,竟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。 众人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,就指望着今日能够被在座的达官贵人瞧上了,从此飞黄腾达了。 沈沅嘉看得津津有味,即便她不是男子,也被她们的妩媚热情所感染,一张小脸红扑扑的。 “元娘,你戴着面纱做什么?可是要献舞?”八皇子见除了沈沅嘉,所有的姑娘都献完了艺,便忽然开口道。 不怪八皇子往跳舞方面想,实在是面纱遮面,半遮半掩,十足具有朦胧感,众人在一整支舞蹈中,对美人儿的容貌越发好奇,在舞曲结尾处,期待值达到顶峰,此时将面纱揭开,更加能够带给人无与伦比的震撼。 是以,戴着面纱便默认成为了献舞的标志。 沈沅嘉握着帕子的手抖了抖,她差点忘了自己如今也是要献艺的姑娘之一。 她僵硬着扯了扯唇角,自己不献艺的话,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。沈沅嘉道:“八皇子神机妙算,奴家便是要献舞。” 她硬着头皮上前,站定,翩然起舞。 幸好方才在玉娘那里学了些,不至于会丢人现眼。 沈沅嘉竭力将自己刚学的“知识”尽数用上,殊不知,她如今忐忑不已的舞姿,早已让底下的人神色痴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