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掩饰-《暴君驯养计划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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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平日里不怎么上朝的几位老王爷,按辈分都是先帝的叔伯辈,平日里装死不做声,如今朝中动荡的时候,倒一个个地跳出来了。
    开口便是官场的老油子,冷嘲热讽,问候全家。
    叶老尚书性情清正,不善于在朝堂口舌争辩,时常被气得脸青唇白,说不出话来。
    洛信原这日回来,正好赶上政事堂小朝会一场激烈争吵。
    抱病已久的天子突然临朝,他在大片惊异的目光里从容落座,什么也没说,示意在场众人继续。
    两边争执的立场听得差不多了,便当着一帮老臣的面,将诏狱里的贺国舅提了出来。
    贺国舅下狱几个月,好吃好喝地招待着,身子没怎么受罪,主要是心里担惊受怕的提着,人瘦了一大圈。
    见了皇帝外甥的面,热泪盈眶,噗通跪倒,不等问话,自己已经主动竹筒倒豆子,全都倒了个干净。
    “冤枉啊陛下!臣什么也没做!那绢书,事先毫无预兆,是太后娘娘她硬塞给臣的啊!“
    贺国舅哭诉,”臣老老实实奉召入宫,当时就像接了个烫手山芋,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,那绢书不敢留在京城里,怕被有心人拿去害了陛下啊!因此臣才收在了京城外的别院里……”
    洛信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,把在场宗室皇亲召近过来,把绢书展呈给他们一一看过。
    几位宗室诸王都是头一次看到实物,读完太后亲笔书写的意图废帝的懿旨,个个倒吸冷气,再不说话了。
    “今日问你的不是慈宁宫带出来的那封绢书。”
    洛信原高坐龙椅之上,不紧不慢地开口,“问的是更早之前,行宫那边接触你的事。”
    贺国舅的肩头颤抖起来。
    在众臣神色各异的眼神里,汗出如浆,彷徨了许久,最后一咬牙,
    “行宫那边之前几次秘密联络臣,臣都是虚与委蛇,但是什么都不曾真正做过!至于之前为什么没有提起……陛下这边是亲外甥,那边也是亲外甥,臣这个做舅舅的,难做啊!”他带着哭腔,拜倒在地上。
    只可惜洛信原并不理会贺国舅的苦情牌。
    挥挥手,把人拖走,继续扔回诏狱拘押。
    “朕这边接了消息,去年开始,行宫那边,朕的那位好哥哥,陆续做了许多的小动作。朕的小舅这边只是一点蛛丝马迹,朕的诸位长辈叔伯,你们有没有和行宫那边,朕的好哥哥私下接触过?”
    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诸位宗室叔伯的脸,将他们的反应收入眼底。
    几位宗室都是先帝时遗留下来的皇亲,当年被权臣郗有道一人拿捏在手心许多年,都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。
    朝中没人时蹦跶得欢,碰着狠角色就怂了。
    太后娘娘意图废帝的懿旨本身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,如果又牵扯进兄弟争位,再尊贵的宗室皇亲身份也保不住全家性命。
    从辈分最老的叔公大宗正开始,到几个皇叔皇伯,个个连声否认,迭声地赌咒发誓,
    “不敢,不敢!废太子幽闭行宫之事,乃是先帝的旨意,我等不敢违背先帝遗旨!从来没有任何接触!”
    洛信原听完花样百出的赌咒发誓,一点头,
    “关于行宫里那位,是先帝亲自下的圈禁旨意,各位想必都没有意见了。”
    “至于储君之事……朕如今已经病愈,正准备和叶老尚书商议着立后事宜。诸位卿家看看,还需不需要急着立储了?”
    诸位宗亲面面相觑。
    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子面色沉静,声音稳定,一言一行间自带帝王威严,哪里有上个月的疯病模样?
    宗室里辈分最长的大宗正呐呐道,“既然陛下已经在商议着立后……这个,行宫那边的小皇孙,自然就不着急,不着急。”
    旁边站着的代王,是先帝最小的弟弟,洛信原的小皇叔,年纪正在三四十的盛年,心思也活络,拢着袖子旁边嘀咕了一句,
    “立储是不着急,太后娘娘那封绢书也确实是大错。但毕竟是皇帝生母,幽居在行宫算什么事。太后娘娘一时糊涂,把人接回来,当面给皇帝认个错,把绢书烧了,母子重归于好,岂不是好过现在不上不下的局面。”
    他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着,“皇帝要迎娶皇后,难到还能不请太后娘娘回来观礼?”
    又点了右相程景懿的名,“程相,前两日不是这样议的?今日当着圣面,程相你怎么不开口了?”
    紫宸殿里寂静无声。
    程景懿闭口不言。
    只有缭缭紫烟里,丹墀之上龙椅高处隐约传来的,细微轻缓的呼吸之声。
    洛信原沉思着,缓缓抚摸过拇指的玄鹰玉扳指。
    最后简短地道,“今日议到这里,朕自有决意。”
    众多紫袍重臣和宗室诸王鱼贯而出,私下里议论纷纷。
    有几人过来寻梅望舒,想要从她这个天子近臣的嘴里试探圣上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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