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回 磨石岭-《剪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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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俱各叹息,令各人收拾妥当,赵楚往来请林娘子,锦儿出来答应,道:“早晚不敢懈怠,正好动身。”

    将两个柴车,安置了安夫人与林娘子,锦儿竟能骑得了马,张得开弓,倒教赵楚好生高看,锦儿笑道:“当时娘子尚未出阁,也曾学过一些,后头教头有闲暇,也教婢子些武艺,因此能骑马,能弯弓,倒不止成了累赘。”

    有宋以来,达官贵人家里,常有年轻女子走马shè猎的勾当,不比后世里明清,赵楚却是知晓,心下稍稍轻缓,将个车子推出,携了崔念奴坐在里头

    孙安开阔,执了长鞭笑道:“洒家不耐走路,权作个车夫勾当,当时也赶过车马,许多时候不用,只怕手生。”

    赵楚又卷了细软,将车内好生铺衬,方自在坐了。

    待出关门,那把守的,见是琼英引了一半的人马,不明火执杖,喝问道:“哪里去?”

    仰面看了关楼,琼英一声喝,将个鹅卵石掷出,火把下,那楼头里,便一个白印,十分显眼,道:“快告了田定,道是琼英知是世仇,本当一刀杀了,念他父子多年照料恩情,暂且放过,待后来,战阵里相逢,斩他首级,祭奠先灵。”

    她虽如今只千五也欠的人手,个个jīng壮,都是些亡命之徒,一声喊,刀枪齐上,迫住了关下的守军,道:“说得好,开了门。说不开,休怪不看情分,一刀两断,杀出关去。”

    哪里敢挡他,只好落开关锁,将那木栅放了,眼看这一彪人马冲出往山影里没了,小将慌忙禀报田定,好歹将酒醉的唤醒,草草说罢。

    登时恼了田定,他那手里的,尽是些阿谀奉承的,都道趁早杀出,将这祸患去了。

    田定道:“看她只半数人马,料想不得人心,教点起兵马,随后赶到。”

    窦发雀跃而去,倒是窦荣,毕竟引军也有些心得,谓道:“这女将,本便十分手段,这里无人可当,如今更有个孙安,此人颇通兵法,攻守得当,几rì来与他计较,十分心服。又有那一条大虫,只怕发作起xìng子,冲杀无敌,不如暂且按住兵马,教些小底们,将他落脚处看个明白,请大王早作打算,最好。”

    田定也知,此间几人,无是琼英敌手的,不说那飞石打将的本领,便那一条画戟,倘若果真厮杀,几个并一处奈何不得。

    却这田定,是个头脑一热便无所顾忌的,不曾有田虎啸聚山林的匪气,也不有排兵布阵安定后方的手段,将座下众人扫眼来看,教他等一通乱嚷,恼作xìng子,道:“料他那些人手,仓促做不得安排,点起三千军马,一起掩杀过去便是。”

    窦荣无奈,只好道:“小王既有此心,然则独松关不得空了,小人须留人手看住,倘若那厮们有心据此,暗暗杀来,断了退路。”

    田定毕竟也有些本领,踌躇半晌,道:“如此,便教你死守此关,倘若那厮们果真杀来,拼死抵挡,援军片刻便回。”

    又将随从里两个留着,道是好生作个助力,窦荣暗暗叹息,引人去了。

    田定便点起三千人马,自作了大将,将左右拍开,作个长蛇行军的阵,望定前头足迹,飞快扑杀而来。

    前头这一行,教熟路的前头引了,不走小道,只在大路上,一路平坦,眼见前头,鼍背似一片乱山,缓缓往内去,渐渐环绕一片青峰,峰头也白了,隐约可见山坳高处,木栅楼寨,只在当中,一条峭路,三五匹马仅可并行,四面都是梯坡,果真是个易守难攻的,虽不比独松关险恶,倘若暂且立足,却是再好不过。

    众人奋发jīng神,正有大半先入了整饬后厢转来斥候,报是田定亲引三千人马舍命追来,只在不远处扎住阵脚。

    琼英道:“休管他,都是疲乏,拼杀不利,且将这磨石岭据守,倘若来攻,抵挡不难,只待天明缓过了力气,下山杀他不迟。”

    入得寨来,墙垣尚好,将那东倒西歪的木栅扶起,又添置许多阻碍,渐渐往山下延伸,看看足够抵挡,将那寨门落了,使人往上头远远看护,腾开断金堂,引燃火盆计较。

    安夫人毕竟不知兵,心内担忧,又觉琼英似有远走之心,劝阻不得,只得与林娘子三个,将后头草屋拾掇,铺些干草,垫了棉被,安置妥当崔念奴,一面煎药,细细说话。

    这断金堂,便是落草的必有过往,下山剪来财物,不进内堂,只在断金堂中分发,按功劳多寡,有上山来投的,也在断金堂里先行见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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