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自幼年开蒙,我父就说我是生来面君命,因此我寒窗苦读十载,和天下所有的读书人一样赶科场挤一座独木桥。实际上,谁心里都清楚,就算挤上了,也不一定能进得朝堂见得圣上。” 容将军的话引起了书生们的共鸣,议论之声停了下来,似乎都若有所思。 “有一天,我遇上一位蒙面人,他告诉我,天下的桥万万千,通向高处的也不仅一条道,何必非要往那一座独木桥上挤?” 顾不全心头一惊,又是蒙面人! 忍不住望了望远处,那熟悉的气息也已经消失,唯有黑白无常的气息还在附近徘徊。 “是,我曾经是一无所有的王泽生,但我已经是容与,是神捕司的将军,很快我就会是大将军,将来还会成为掌司。我不可以再回到王泽生,我的爱妻……” 他看了一眼王马氏,悲凉地摇着头,“她忍着痛,一声声让我快走,没有人能明白我内心的绝望。可是,一切所得都必须是有代价的。” “可是,代价不该由她来付。” 顾不全悲愤地望着容将军,却发觉他的双唇在不住颤抖,鲜血缓缓从嘴角渗出。 “容将军!”她急切问道,“告诉我汀州南赫又是怎么回事?” 容将军惨笑着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,浑身筋脉尽断,人如纸片一般委靡于地。 他伸着手,极力想向王马氏的方向爬去,但只挪动一步便再也动弹不得,只能瞪大眼睛望着王马氏,直至垂下了手。 他与她之间,仅仅数步之遥、咫尺之间,终究再无相聚的机会。 留在洗尘茶庄的墨宝落款是汀州南赫,按理王泽生是冒用书生南赫之名才对,又怎么成为神捕司的容与? 随着容将军的死,这又成为顾不全心中一个难解的结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京兆府衙的人咋咋呼呼赶到,看这情形傻了眼。 没有一个人回答,也没有人离去,只有洗尘茶庄门前的琴声再度响起。 这回的琴声,是《忆故人》。 与此同时,刑场上一声锣声响过,纪修齐的人头落地。 “诶,洗尘洗尘,终究洗不了人心哪。”尚书大人仰天一声长叹。 (本章完) 第(3/3)页